38年前那部“酱园弄杀夫案”，尺度不大却让人信服！

在1945年的上海，新昌路酱园弄发生了一起震惊社会的凶杀案。詹周氏，一位体重不足80斤的弱女子，竟然将体重200多斤的丈夫杀害，并将尸体分割成16块，藏匿于5个箱子之中。令人惊讶的是，詹周氏并未逃离现场，而是静静等待警方的到来，并坦白了自己的罪行。她声称，是丈夫的赌博和虐待迫使她走上了这条不归路，但警方对她的作案动机和过程表示怀疑。毕竟，以詹周氏的体型，要杀害一个体型庞大的丈夫，似乎难以置信。

社会上有人揣测，詹周氏背后可能有“奸夫”的怂恿，但警方经过调查，并未发现任何帮凶。最终，詹周氏被法庭以唯一凶手的身份判处死刑。这起案件迅速成为上海市民茶余饭后的热议话题，人们对詹周氏的看法褒贬不一，有的认为她心狠手辣，有的则对她表示同情，认为她是在绝望中做出了极端的选择。一些女性作家和诗人试图从女性视角出发，还原詹周氏的婚姻悲剧，让公众看到了她被压迫的命运。这起案件也使得家庭暴力问题首次被社会所关注。

随着新中国的成立，妇女的地位得到了极大的提升，但家庭暴力的悲剧仍然时有发生。当改编自“酱园弄杀夫案”的电影《酱园弄》在戛纳电影节上亮相时，国内观众的期待之情溢于言表。然而，实际上在《酱园弄》之前，这起案件在90年代左右已经被多次改编成电影，其中最为人所知的是1986年由夏文汐主演的《杀夫》。

这部38年前的影片，让人在观看过程中不寒而栗。尽管影片中并没有太多的恐怖场景，但女性角色所经历的痛苦和挣扎，却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，直刺观众的心灵。在《杀夫》中，故事背景从上海的酱园弄转移到了台湾省的一个小渔村，而杀夫的女主角也从詹周氏变成了林市。影片还虚构了林市的生母，她是一个守寡两年的寡妇，因饥饿难耐而在祠堂中与陌生男子发生了关系。事情败露后，母亲选择了自尽，而年仅9岁的林市亲眼目睹了这一切，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怨恨。

成年后的林市因丈夫的侮辱和辱骂，以及对自己母亲的不敬，最终走上了杀夫的道路。她在叔叔家受尽了苦难，到了适婚年龄，又被叔叔当作“肉票”卖给了年长她20多岁的屠夫陈江水。婚后，林市成为了陈江水发泄的工具，她每天都在丈夫的虐待中痛苦哀嚎，这种声音与陈江水在屠宰场杀猪时听到的猪的惨叫声无异。陈江水对此感到快感，而林市则在邻居阿罔官的恶意抹黑下，声誉尽毁，所有人都将她和她的母亲视为“一路货色”。

在极度的痛苦和孤立中，林市选择了沉默，即便面对陈江水的非人对待，她也不再发出任何声音。然而，这种沉默反而激怒了陈江水，他加重了对林市的虐待，甚至不让她进食，还当着她的面砸死了她所有的小鸭子。这些小鸭子是林市用仅有的钱买来的，是她尝试经济独立的象征，丈夫的无情摧毁了她最后的希望。

在又一次遭受丈夫的欺辱后，林市将所有的怒火都倾泻在了杀猪刀上，她用力地砍向了丈夫。值得注意的是，林市在杀夫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崩溃的情绪，而是面无表情地吃了一碗白米饭。影片中反复出现饥饿与进食的画面，将“食”与“色”这两个元素与女性的生死紧密相连，展现了女性对生存本能的追求，同时也揭示了女性在社会和家庭结构中被物化和工具化的现实。

林市的母亲因为饥饿难耐而在祠堂中遭受侮辱，最终选择了自尽。林市嫁给陈江水后，丈夫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她是否饿了，但在她还未回答时，就被强行按在床上，直到她昏厥过去。之后，陈江水用啤酒将她灌醒，并送来了一碗饭菜。当林市开始反抗，不想再被凌辱时，陈江水除了打骂之外，还锁起了家里的食物，不让她吃饭。即使她饿到体力透支，陈江水仍然恶狠狠地告诉她，想吃就得“做”。

影片的最后，林市在再次遭受陈江水的凌辱后，终于无法忍受，趁丈夫熟睡时，拿起屠刀，拼命地砍了下去。事发后，她没有逃走也没有惊恐，而是面无表情地为自己做了一大碗白米饭，蹲坐在灶台边一口一口地吃了下去。从那一碗冒尖的米饭中，我们可以看出林市对生存的渴望，她杀夫是为了有尊严地活着。然而，前方等待她的，并不是美好的生命，而是杀人之后必须付出的死亡代价。

林市和母亲的命运开始对应起来。母亲为了填饱肚子活下去，被逼自尽，而林市为了填饱肚子活下去，却将屠刀砍向了丈夫。她们的选择看似不同，但遭遇和结局却没有区别。她们的悲剧之所以会发生，都是因为女性长久以来在社会和家庭中所遭受的不公对待。正如林市的邻居阿清所说，陈江水这样的男人，从来都没有把女人当成人来看待。

在《杀夫》中，林市在一众长舌妇的议论中被押上刑场，等待她的是杀人偿命的惩罚，她内心的悲鸣无人倾听。但在现实中的“酱园弄杀夫案”中，正是因为有了一群敢于发声的人，是他们让大家看到了詹周氏何以杀人的真相，被处于死刑的詹周氏才得以活了下来。这起案件之所以在这么多年后仍备受关注，正是因为它让大众看到了女性的困境，是可以通过人与人之间的互相帮助来解决的。